祭祀的精神实质与创新传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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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次数:443 更新时间:2021年01月30日18:55:39 打印此页 关闭

胡宜安

祭祀是华夏礼典的一部分,是儒家礼仪中主要部分,礼有五经,莫重于祭,是以事神致福。祭祀在中华文化传承中华有特殊的作用:其一,祭祀是文化传承的重要方式,它使文化传承富有仪式感,无论国祭而是家祭;其二,祭祀本身就是丰富的中华文化遗产,其中凝聚着最核心的价值观念、行为方式及道德伦理,还包括治国理政、民俗风气等。

一、祭祀的精神

1祭祀的基本形式

祭祀有三种:

第一,墓祭是对祖先坟地的祭祀活动,又叫上坟、上冢。

第二,祠祭是隆重的祭祀,由宗族集体在祠堂祭祀全族的祖先。祠堂是同族的人共同祭祀祖先的屋宇。

第三,家祭是以家庭为单位在家里祭祀死者亡灵的活动,家祭一般是在祖先的牌位前进行。

2.生命绵延与文化传承

祭祀之根本目的有二个:

第一,是让逝者永续存在。这既是对生命的敬畏,也是我们时刻谨记“我们从哪里来”的生命本源意识所在;

第二,是珍惜当下生命。是在世者未来期待。祭祀文化是生人指向未来的自我愿景,它通过礼节融入文化代代相传。所以,它同样是我们明确“到哪里去”的定位。

3祭之如在

说到祭祀的精神实质,也就触及祭祀活动的本与末。弄清祭祀的本末,方能合适地对祭祀根据时代发展进行辩证的损益,避免极端化走向,这也应该是整个殡葬改革的最基本考量。

“祭祀”也意为敬神、求神和祭拜祖先。原始时代,人们认为人的灵魂可以离开躯体而存在。祭祀便是这种灵魂观念的派生物。最初的祭祀活动比较简单,也比较野蛮。人们用竹木或泥土塑造神灵偶像,或在石岩上画出各种图形。

祭祀活动本身是源于人的灵魂不死,保持在世之人与先人灵魂的沟通是祭祀活动的精神实质。后来,随着科学倡明以及思维能力提高,人们也越来越多地避开灵魂实体化的嫌疑。用思想、精神等来诠释灵魂。于是,祭祀活动的实质就是在我们与逝者之间建构起一种精神联系。

至于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,各种实体物质性的参与则只不过是具有载体意义,比如,日月星辰野兽等神灵形象,作为崇拜对象的附体。然后,在偶像面前陈列献给神灵的食物和其它礼物,并由主持者祈祷,祭祀者则对着神灵唱歌、跳舞。祭祀礼节祭品有一定的规范。旧俗备供品向神灵或祖先行礼,表示崇敬并求保佑。及其后,则有按照世俗社会的俗物来维持逝者的虚荣,且全是由后人加上去的。即便隆丧厚葬的儒家丧葬观,都是被统治阶段所刻意放大宣传的。

至于到了今世之人,各咱夸张的祭祀供品,俱是祭祀变迁中的一些走样现象。当然,这些走样现象难免使祭祀产生异化,从而让祭祀之人内心不再虔诚,这大概也是我们祭祀创新必须清除的方面。

三,祭祀创新的基本特征

从历史发展来看,自从祭祀传统兴起,历代皆有损益,传承与变革从来就是并行不悖的。以祭祀用物为例来说:其文明进步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。

祭祀神灵,是以献出礼品为代价的。最初,有人以人做祭品祭献神灵,古书称“用人”,后世称“人祭”,(人祭后来让位于其他替代品),所以动物为“牺牲”,指马、牛、羊、鸡、犬、豕等牲畜,常用的是牛羊豕三牲。后来,鲜嫩的果品蔬菜在民间祭祀中也是常用的祭品,《诗经》中屡屡提及;汉唐以降,佛教传入中国后,“斋祭”中果品更丰。再后,酒也是祭祀神灵的常用祭品。

一部祭祀习俗发展史,也是中华文化自我更新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,中华文化之所以历久弥新,根本原因在于其自身的变革。因此,到了新时代,我们更有责任通过对祭祀传统的变革来推动中华文化的自我发展,也正是这样也才能够增强民族文化自信。

第一,时代特征。祭祀中华文化礼典的重要部分,在长期的变迁演变中,几经损益,总在不断地适应时代的需要,这也正是祭祀能够千年沿袭至今的原因。今天的新祭祀肯定得与世俱进:一是切合现实需要。绿色发展、可持续发展等,这就是最重要的现实。二是体现时代主题。增加文化自信无疑是当今的时代主题,而文化自信应该立足于本民族文化基础之上,对传统文化的自信应该是继承与创新并重。

第二,现代技术。应该说,今天业已流行的祭祀方式是现代技术服务人文的重要体现。过去我们讲到技术化生存时,更多的是带有批判色彩。现在看来,技术运用得好,同样极具人文化、人性化。无论是从云祭祀的服务平台,还是从网络提供的丰富多彩的虚拟祭品,还是相隔千山万水都能体验到的现场亲临感,如同返乡回到老家,祖坟祭祀那样,电脑版祭扫平台点击“公众拜祭”输入逝者姓名,在拜祭页面,可实现献花、点烛、献茶、祭品、敬香、留言等祭扫功能,满足广大市民悼念逝者、寄托哀思、缅怀先人的需求。让人惊叹。

第三,绿色环保。这个是非常显的一点,网友直接称之为“清洁祭扫”,“绿色祭祀”,这些恰恰与清明取得了内在的一致。

可以说,新祭祀真正向着祭祀本来意义的回归。


作者简介:胡宜安,广州大学教授,生死学专家,北京市癌症防治学会生死学与生死教育委员会主任委员。最早在国内大学开设“生死学”课程的老师,他编著的课本《现代生死学导论》是国内唯一一本讲述“生死”的教材,讲授生死学课程近20年。主要研究方向:社会发展哲学、生死学。开设专业课《生命教育专题》及通识类选修课《生死学》(包括网络在线课程)课程教学。出版学术专著《现代生死学导论》,公开发表论文26篇。广州市优秀教师,2018年《生死学》获评国家精品在线课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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